“哈哈哈,我们家瑞泽在医院就和我们说,是有个妹妹一直在刺激……鼓励他,他才死活没有松开手,直到被救上来,心底都记着这份好呢。”顾瑞泽听着爸妈说的这些话,瞪大了眼睛,他哪有?!看儿子还不服气,顾瑞泽的爸瞪了他一眼,顾瑞泽委委屈屈,嘟嘟囔囔,但也没有再闹。顾家长辈打算和救人的两家好好道谢,拿出一点诚意。这些事小孩不懂,所以松开手打发顾瑞泽去找两个妹妹玩,并且对他再三叮嘱,“不许欺负人,知道没?”哪怕顾瑞泽不情不愿,但还是听话地跟在她们身后,陪着林小满蹲在门口刷牙洗脸,而温宜可手上抓着两个小鹌鹑蛋,小心翼翼地剥壳。不论是林小满还是温宜可都没有管他,宜可在那认真的和鹌鹑蛋较劲,顾瑞泽瞧了一眼比他都矮的两个妹妹,突然有些莫名骄傲。他在家里最小,没有当过哥哥,现在突然看到两个比他小的,莫名其妙的哥哥瘾跑了出来,咳嗽一声,挪到她们身边。等凑近了,顾瑞泽瞧见温宜可手上的伤,又想起林小满之前说的话,突然就有些愧疚关心地问,“你的手还疼不疼啊?”温宜可把剥好的鹌鹑蛋一口塞到了慢吞吞终于刷完牙的林小满嘴里,又听到顾瑞泽的话,她立马伸出自已的手怼到他面前,“当然疼啊!超疼的!”“我流了好多血!爸爸妈妈还生气了!哥哥也生病了!你以后不能再去河边玩儿了!”温宜可把爸妈教训她的话,叉着腰理直气壮地反过来教训比她高一个头的顾瑞泽,说完还转头小声和林小满也摆摆手说了句,“小满你也不可以去河边哦。”林小满嘴里塞满一个鹌鹑蛋,还没吞下去,就点点头。温宜可好喜欢林小满,看她这样立马抱着和小满脸贴脸,林小满被她挤的,脑袋歪了一些,但也没躲开。只是在好不容易把宜可塞给她的鹌鹑蛋吃下去之后,问了一句,“正则哥哥生病了吗?”本来心情还很好的温宜可立马变成失落小狗,“对啊,哥哥热热的,不舒服,妈妈叫我不要吵哥哥。”小满想到脑子里的那本书说,本来正则哥哥和宜可都会被一起冲走,然后正则哥哥身体就一直不好,小满很担心。想去找他,但是又不能吵正则哥哥睡觉,小满和宜可一起捧着脸坐在台阶上叹气。顾瑞泽听说救自已的那个小哥哥还生病了,也有点不好意思,梗着脖子故作坚强地解释,“我没有去河边玩!我是被人扔下去!”他抬头看天,努力不让自已因为愧疚出来的眼泪掉下来,温宜可的手,还有她哥哥的生病,顾瑞泽突然就有点难过,他也不想这样的。不过可能是想起之前林小满和他说的话,他又用鼻子吹出个鼻涕泡,一字一句超大声地和温宜可说:“谢!谢!你!”得了道谢的温宜可也不觉得之前自已被爸妈教训委屈了,抬着下巴哼哼两声,嘴角都要和太阳肩并肩了,还嘴硬宜可绝对没有骄傲呢!温宜可是个超级无敌自来熟,人家都和自已说谢谢了,她就乐呵呵地决定和他做朋友,还大方地拍拍自已身边的位置,让他跟着一起坐下。顾瑞泽没想到眼前这个又矮又胖的小胖墩居然还招呼自已坐下,呜,她人好好。他也不哭了,也不矫情了,坐在温宜可身边,温宜可还好奇问他,“为什么他们要把你扔下去啊?你是坏孩子吗?”“当然不是啊,我超好的,我奶奶说我最好了。”顾瑞泽立马反驳后半句,至于为什么要把他扔下去,说到这顾瑞泽还有些难过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。明明那个叔叔平时对他也可好了,他也听不懂那个叔叔说,要怪就怪你爸挡了太多人的路是什么意思,小小的顾瑞泽也跟着用手托着下巴叹气。林小满脸枕在膝盖上,看着眼前苦恼的宜可还有那个小哥哥,她脑子里有很多东西,她好像知道为什么,但好像又不知道,她不懂那些话是什么意思。小小的孩童,也有一堆杂杂的思绪,小满戳了戳自已的脑袋,是不是变成大人,就有更多更多的烦恼了?——说来也是凑巧。顾瑞泽的父母今天本来是专门来感谢宋承景,但没想到聊着聊着随口提到自已在部队,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,让他们尽管开口,只要能帮上他们一定帮。这不正巧对上宋承妄想知道的了?宋承妄和他们聊了两句,发现更巧的是,他之前救下的那个老领导,和顾瑞泽一家子还沾亲带故。顾建宁一听,又是起身感谢,“巧了,这不是巧了吗!你救的那人正巧就是我二伯,我们一家子就是因为他的事所以特意赶过来的,哪里想得到半路孩子又被绑了。”说到孩子被绑,顾建宁一张脸难看得不像话,绑顾瑞泽的人还是他的副手。如果不是顾瑞泽命大活着回来和他说是叔叔把他扔下去,他说什么都不会怀疑对方,结果细查才发现,原来是特务,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。不管是救自已儿子,还是间接抓出一个奸细,又或者是救下自已二伯,都多亏了这一家子,顾建宁都有些失态,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,只能俗气地掏出一些粮票还有钱。“我们这也实在不知道送些什么才能表示我们的谢意,带的也不多……”宋仁德接收到两个儿子的眼神示意,起身推拒,说什么都不收钱。顾建宁硬要塞,粮票谢礼都是应该的,就算别人知道也说不了什么。他们还拿出其中一部分等会儿打算给温家送去,也多亏了那两个孩子。都是做父母的,顾瑞泽的父母听到一开始居然是两个半大的孩子拉住他们儿子,都一阵心惊胆跳。搞不好一个不小心,三个孩子都会掉水里,将心比心一下,如果他们是温家父母,他们都得心疼死。